第3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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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6 章
八月初，各省的錄取計劃開始收尾。陳星在樓下簽收了南郵大學的錄取通知書，打開手機一向習慣和好朋友分享，可看著李樂妍已經很久沒亮過的頭像。
陳星點開那則對話框的手又默默撤了回來。
她也是在高考結束後才知道李樂妍缺考的。
那天最後一門考完，人群在歡呼聲中走出考場，陳星勾著筆袋跨出一中校門，在大門外的樹蔭底下見到了沈誠。
考完了，心態也放松許多，陳星大著膽子和沈誠討論了幾道不確定的題，得到反饋後心裏隱隱炸出煙花。
邊聊邊等著徐諾和李樂妍出來。
可一直等了十多分鐘才見被分配到偏遠考試樓的徐諾走出來，又和陳星聊了幾句，三人在校門外又站了十來分鐘。
直到周圍的人流漸漸散去，三人才終於意識到不太對勁，沈誠斂著眉心：“她在哪棟教學樓？”
“嗯……好像是高一東側那邊，離校門還挺近的，以前妍妍都是最早一個出來的啊……”
“會不會是有什麽事耽擱了？”徐諾在旁邊說。
陳星躁動的情緒被這話安撫一點，又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兒，還是不見人出來，眼見著人群越來越稀疏，陳星終於按耐不住：“要不我進去找找？”
“我陪你一起。”徐諾附和說。
“我也去。”沈誠跟著接了一句，三人一起重新進了一中，學校面積比十三中大很多，不過陳星早在適應考場那天看過一次地形圖。
李樂妍考場的那棟教學樓還是找得很快，三人很快到了樓下，陳星憑記憶帶著她們上樓，去四樓找到李樂妍考場的位置。
無一例外，考場外的走廊空空蕩蕩，教室裏自然也沒什麽人。
沈誠眉心斂得俞深：“她在這裏有沒有認識的人？”
“應、應該沒有吧。”陳星應著只覺一顆心突突直跳：“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“也不一定，或許是被什麽事情耽擱了，樂妍不是那種性格，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。”
但這話一出幾人也都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，陳星不是個慢性子，這會兒手哆嗦著摸了摸口袋，想給徐摩志打電話問問。
又發現沒帶手機，沈誠看出她的心思，男生到底更能沈得住氣：“先別著急，我給徐老師打個電話。”
沈誠說著撥通了電話，不料第一句過去那邊便是徐摩志同樣焦急的聲音：“誒，是沈誠啊，你知道李樂妍去哪兒了嗎……”
沈誠沒開免提，徐諾和陳星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情況，但看著男生突然僵住的動作，陳星眼皮也跟著突然一跳。
沈誠打車去了果園示範區，到李樂妍家樓下時卻又有些茫然，兩人沒怎麽討論過這方面的話題，他不知道她家在哪層。
腳步就那麽怔在了原地。他不希望她出什麽事……
沈誠在小區樓下等了很久，手機因為撥打電話而支撐不住關過一次機，他去便利店借了一只充電寶又繼續打……
到最後充電寶的電都開始耗竭，夜色也跟著變黑，小區樓下人群出入來往。
他沒見到她。
十點，手機終於響了一通電話，卻是沈靜雲打來問他在哪兒，沈誠不由扯了個借口在跟同學聚會。
考完之後慶祝一下。
沈靜雲不疑有他，沈誠掛斷以後又繼續在樓下等著，路燈冷白，照在男生的眼裏卻堅定。
李樂妍是在淩晨回到家的，小姨家裏的小妹妹生病，曾書燕去了那邊幫忙照顧。
李坪心疼她在走廊裏睡覺，堅持要把她送回來，醫院那邊暫且有警局的人守著，李長宴情況穩定一點後李坪就忙開車把她送回來了。
發生這麽大的事，車上氛圍也壓抑，李坪幾度欲言又止想說些什麽，臨到頭又都收了回來。
算了……
眼看著車跟著開到了樓下，李坪剛想轉頭囑咐女兒兩句早點休息，今天先什麽都不要想，先好好睡一覺。
然而話沒出口，女生一直偏頭看向窗外的視線猛地側過來，視線中出現那抹熟悉的身影，李樂妍指尖倏然攥緊：“爸，我們走後門那條路吧，我想吃後門那家便利店的粢飯團。”
“好。”李坪聞言動作雖頓了下，但到底是打著方向盤開去後門。
車身從路燈邊一閃而過，少年的背影在窗外靠近又遠離。
她現在……真的沒有面對他的勇氣。
太累了。
車身漸漸遠離，李樂妍垂下視線，在後門的便利店買了只粢飯團，回家簡單地洗漱過後，李坪扶著門囑咐她早點休息。
其他事情都暫且不重要。
李樂妍點點頭應了，身體實在疲憊，可真當躺在床上又睡不著。
過了幾分鐘，李樂妍睜眼看著頭頂的天花板，房間裏漆黑一片，隱約的一點光亮從未拉緊的窗簾裏滲進來。
她不知想到什麽，又從床上坐起來，趿著拖鞋走到窗邊，微微拉開一點窗簾，隔著縫隙看見他還站在路燈底下。
鼻子驟然一酸，李樂妍去床邊摸到手機給他打電話，響了兩秒又匆忙掛斷。
心裏驚惶。
想讓他走，可又實在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。
未經大事的小姑娘，突然橫了這麽一遭，無措失落又仿徨。
身體仿佛應激啟動了什麽保護機制，李樂妍感覺整個腦子都是空空的，直到手機的震動嗡嗡響在掌心。
她猶豫，指尖卻不受控制地點了接通：“餵……”
“妍妍，我在你家樓下，你在家嗎？”
“在。”
“是不是……”那邊猶豫著，像在斟酌措辭：“在幹嘛呢？”
沈誠其實想問出了什麽事，但今天缺考的嚴重程度已經不言而喻，他自然能猜到肯定是發生了什麽，但她不一定會說。
“現在準備睡覺了。”
“那……早點休息，有什麽事可以給我打電話，我……沒關機。”
“嗯，你也早點回去吧，我準備休息了。”
“嗯。”李樂妍說完沒再有動作，電話一直貼在耳邊。
少年輕淺的呼吸隔著聽筒傳來，她最後還是把電話掛了。
後面幾天李樂妍去醫院給哥哥送飯，回來的時候總能在路燈下看見他，但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理，她習慣性從後門下車，暫時避開。
可隨著時間的逐漸向前推移，有些事情並不是回避就能解決，高考出成績的那天，班群裏陸陸續續傳來躁動的聲音。
李樂妍那天沒有去看手機的消息，她按部就班點開網頁，輸入考號和身份信息，成績頁面跳轉出的那刻，鼠標上的指尖才顫了下。
李樂妍
準考證號：5008……xxxx2713
語文：127
數學：112
理綜：247
英語：0
總分：486
位次排名：47886
分數剛過奉城那年的高考本科線。
成績出來的那幾天，家裏的氛圍都很清冷，李樂妍這幾天只是照常地在醫院裏來回，除此以外，不哭也不鬧。
李坪幾次看不下去，又一直找不到機會開口。
這天，李樂妍照常送完飯從醫院回來在後門下車，卻意料之外碰到沈誠。
她轉身就往便利店裏躲，但為時已晚，沈誠趕著綠燈跨過馬路，李樂妍在原地腳步匆忙轉了個圈，也顧不得許多，擡腿就要跑，轉身卻被他伸手扣住手腕。
“還準備躲我多久？”
“沈誠……”
第一次聽見他語氣這樣低，李樂妍有些怔楞地擡頭，剛看見他眼底薄紅的顏色，就被他一把摁進懷裏：“發生什麽了你給我講不就好了，躲我能解決問題嗎？”
“我沒事……”到這個關頭了她還是想犟著，這幾天的強裝平靜終於在他出現的那刻泛起潮湧，堵在一起急需一個發洩口。
她知道這樣不好，可她還是沒忍住把所有的情緒都發洩在他身上，一字一句都砸在人心上：“我就是不行，奉城師範我考不上，你以後也別來找我了，沈誠，我不喜歡你了，每次看到你我就很難受，我們以後別聯系了……就這樣吧，我要回…”
這一段話被她囫圇地全拋出去，沈誠喉結滾了滾，開口的嗓音低澀：“不喜歡？”
“不喜歡。”她偏過頭，眼眶狼狽。
她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麽，她只記得腦子裏那串冰涼且沒有溫度的數字，推薦志願裏那個遙不可及的校徽。
又想到他拖著行李走近校門，盛夏的清風把少年的衣擺吹得飄散又遙遠。他們人生的交點好像慢慢分開，她知道這是兩條即將平行的軌道。
他應該是往前走的，他沒有義務一直耗在自己身上。
想到這兒，李樂妍的決心更盛，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再決絕一點，沈誠卻搶在她開口前封堵完她的路——
“可是我喜歡你啊。”
少年薄唇白齒，說出的那點話卻最能拿捏人心。
李樂妍僅有的一點決心早就散落在九霄雲外，這下是聲也沒應，直接踉蹌著跑沒了影。
風裏都帶了點落荒而逃的意味。
沈誠沒追，抿直的唇角卻偷偷往上彎了一點。
不喜歡嗎？
那他就再追一次好了。
……難受死我了，再也不寫刀了，我之前到底是咋想的TVT（過了這part沒有啦orz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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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月初，各省的錄取計劃開始收尾。陳星在樓下簽收了南郵大學的錄取通知書，打開手機一向習慣和好朋友分享，可看著李樂妍已經很久沒亮過的頭像。
陳星點開那則對話框的手又默默撤了回來。
她也是在高考結束後才知道李樂妍缺考的。
那天最後一門考完，人群在歡呼聲中走出考場，陳星勾著筆袋跨出一中校門，在大門外的樹蔭底下見到了沈誠。
考完了，心態也放松許多，陳星大著膽子和沈誠討論了幾道不確定的題，得到反饋後心裏隱隱炸出煙花。
邊聊邊等著徐諾和李樂妍出來。
可一直等了十多分鐘才見被分配到偏遠考試樓的徐諾走出來，又和陳星聊了幾句，三人在校門外又站了十來分鐘。
直到周圍的人流漸漸散去，三人才終於意識到不太對勁，沈誠斂著眉心：“她在哪棟教學樓？”
“嗯……好像是高一東側那邊，離校門還挺近的，以前妍妍都是最早一個出來的啊……”
“會不會是有什麽事耽擱了？”徐諾在旁邊說。
陳星躁動的情緒被這話安撫一點，又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兒，還是不見人出來，眼見著人群越來越稀疏，陳星終於按耐不住：“要不我進去找找？”
“我陪你一起。”徐諾附和說。
“我也去。”沈誠跟著接了一句，三人一起重新進了一中，學校面積比十三中大很多，不過陳星早在適應考場那天看過一次地形圖。
李樂妍考場的那棟教學樓還是找得很快，三人很快到了樓下，陳星憑記憶帶著她們上樓，去四樓找到李樂妍考場的位置。
無一例外，考場外的走廊空空蕩蕩，教室裏自然也沒什麽人。
沈誠眉心斂得俞深：“她在這裏有沒有認識的人？”
“應、應該沒有吧。”陳星應著只覺一顆心突突直跳：“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“也不一定，或許是被什麽事情耽擱了，樂妍不是那種性格，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。”
但這話一出幾人也都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，陳星不是個慢性子，這會兒手哆嗦著摸了摸口袋，想給徐摩志打電話問問。
又發現沒帶手機，沈誠看出她的心思，男生到底更能沈得住氣：“先別著急，我給徐老師打個電話。”
沈誠說著撥通了電話，不料第一句過去那邊便是徐摩志同樣焦急的聲音：“誒，是沈誠啊，你知道李樂妍去哪兒了嗎……”
沈誠沒開免提，徐諾和陳星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情況，但看著男生突然僵住的動作，陳星眼皮也跟著突然一跳。
沈誠打車去了果園示範區，到李樂妍家樓下時卻又有些茫然，兩人沒怎麽討論過這方面的話題，他不知道她家在哪層。
腳步就那麽怔在了原地。他不希望她出什麽事……
沈誠在小區樓下等了很久，手機因為撥打電話而支撐不住關過一次機，他去便利店借了一只充電寶又繼續打……
到最後充電寶的電都開始耗竭，夜色也跟著變黑，小區樓下人群出入來往。
他沒見到她。
十點，手機終於響了一通電話，卻是沈靜雲打來問他在哪兒，沈誠不由扯了個借口在跟同學聚會。
考完之後慶祝一下。
沈靜雲不疑有他，沈誠掛斷以後又繼續在樓下等著，路燈冷白，照在男生的眼裏卻堅定。
李樂妍是在淩晨回到家的，小姨家裏的小妹妹生病，曾書燕去了那邊幫忙照顧。
李坪心疼她在走廊裏睡覺，堅持要把她送回來，醫院那邊暫且有警局的人守著，李長宴情況穩定一點後李坪就忙開車把她送回來了。
發生這麽大的事，車上氛圍也壓抑，李坪幾度欲言又止想說些什麽，臨到頭又都收了回來。
算了……
眼看著車跟著開到了樓下，李坪剛想轉頭囑咐女兒兩句早點休息，今天先什麽都不要想，先好好睡一覺。
然而話沒出口，女生一直偏頭看向窗外的視線猛地側過來，視線中出現那抹熟悉的身影，李樂妍指尖倏然攥緊：“爸，我們走後門那條路吧，我想吃後門那家便利店的粢飯團。”
“好。”李坪聞言動作雖頓了下，但到底是打著方向盤開去後門。
車身從路燈邊一閃而過，少年的背影在窗外靠近又遠離。
她現在……真的沒有面對他的勇氣。
太累了。
車身漸漸遠離，李樂妍垂下視線，在後門的便利店買了只粢飯團，回家簡單地洗漱過後，李坪扶著門囑咐她早點休息。
其他事情都暫且不重要。
李樂妍點點頭應了，身體實在疲憊，可真當躺在床上又睡不著。
過了幾分鐘，李樂妍睜眼看著頭頂的天花板，房間裏漆黑一片，隱約的一點光亮從未拉緊的窗簾裏滲進來。
她不知想到什麽，又從床上坐起來，趿著拖鞋走到窗邊，微微拉開一點窗簾，隔著縫隙看見他還站在路燈底下。
鼻子驟然一酸，李樂妍去床邊摸到手機給他打電話，響了兩秒又匆忙掛斷。
心裏驚惶。
想讓他走，可又實在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。
未經大事的小姑娘，突然橫了這麽一遭，無措失落又仿徨。
身體仿佛應激啟動了什麽保護機制，李樂妍感覺整個腦子都是空空的，直到手機的震動嗡嗡響在掌心。
她猶豫，指尖卻不受控制地點了接通：“餵……”
“妍妍，我在你家樓下，你在家嗎？”
“在。”
“是不是……”那邊猶豫著，像在斟酌措辭：“在幹嘛呢？”
沈誠其實想問出了什麽事，但今天缺考的嚴重程度已經不言而喻，他自然能猜到肯定是發生了什麽，但她不一定會說。
“現在準備睡覺了。”
“那……早點休息，有什麽事可以給我打電話，我……沒關機。”
“嗯，你也早點回去吧，我準備休息了。”
“嗯。”李樂妍說完沒再有動作，電話一直貼在耳邊。
少年輕淺的呼吸隔著聽筒傳來，她最後還是把電話掛了。
後面幾天李樂妍去醫院給哥哥送飯，回來的時候總能在路燈下看見他，但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理，她習慣性從後門下車，暫時避開。
可隨著時間的逐漸向前推移，有些事情並不是回避就能解決，高考出成績的那天，班群裏陸陸續續傳來躁動的聲音。
李樂妍那天沒有去看手機的消息，她按部就班點開網頁，輸入考號和身份信息，成績頁面跳轉出的那刻，鼠標上的指尖才顫了下。
李樂妍
準考證號：5008……xxxx2713
語文：127
數學：112
理綜：247
英語：0
總分：486
位次排名：47886
分數剛過奉城那年的高考本科線。
成績出來的那幾天，家裏的氛圍都很清冷，李樂妍這幾天只是照常地在醫院裏來回，除此以外，不哭也不鬧。
李坪幾次看不下去，又一直找不到機會開口。
這天，李樂妍照常送完飯從醫院回來在後門下車，卻意料之外碰到沈誠。
她轉身就往便利店裏躲，但為時已晚，沈誠趕著綠燈跨過馬路，李樂妍在原地腳步匆忙轉了個圈，也顧不得許多，擡腿就要跑，轉身卻被他伸手扣住手腕。
“還準備躲我多久？”
“沈誠……”
第一次聽見他語氣這樣低，李樂妍有些怔楞地擡頭，剛看見他眼底薄紅的顏色，就被他一把摁進懷裏：“發生什麽了你給我講不就好了，躲我能解決問題嗎？”
“我沒事……”到這個關頭了她還是想犟著，這幾天的強裝平靜終於在他出現的那刻泛起潮湧，堵在一起急需一個發洩口。
她知道這樣不好，可她還是沒忍住把所有的情緒都發洩在他身上，一字一句都砸在人心上：“我就是不行，奉城師範我考不上，你以後也別來找我了，沈誠，我不喜歡你了，每次看到你我就很難受，我們以後別聯系了……就這樣吧，我要回…”
這一段話被她囫圇地全拋出去，沈誠喉結滾了滾，開口的嗓音低澀：“不喜歡？”
“不喜歡。”她偏過頭，眼眶狼狽。
她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麽，她只記得腦子裏那串冰涼且沒有溫度的數字，推薦志願裏那個遙不可及的校徽。
又想到他拖著行李走近校門，盛夏的清風把少年的衣擺吹得飄散又遙遠。他們人生的交點好像慢慢分開，她知道這是兩條即將平行的軌道。
他應該是往前走的，他沒有義務一直耗在自己身上。
想到這兒，李樂妍的決心更盛，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再決絕一點，沈誠卻搶在她開口前封堵完她的路——
“可是我喜歡你啊。”
少年薄唇白齒，說出的那點話卻最能拿捏人心。
李樂妍僅有的一點決心早就散落在九霄雲外，這下是聲也沒應，直接踉蹌著跑沒了影。
風裏都帶了點落荒而逃的意味。
沈誠沒追，抿直的唇角卻偷偷往上彎了一點。
不喜歡嗎？
那他就再追一次好了。
……難受死我了，再也不寫刀了，我之前到底是咋想的TVT（過了這part沒有啦orz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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